我倒要好生问一问他。”她何止要好生问一问这件事，方才青蒿茱萸要抓她入地窖的事情，她可记着呢，总有一日，这一桩桩，一件件，她都要好好跟颜无虞掰扯清楚。婆子不认识林茹烟，只觉得面前的年轻夫人雍容华贵，倾国倾城，恍若神仙妃子一般站在她跟前。她嗓子里堵着的话就没法子说出来，张着个大嘴呆呆地看着林茹烟，像是忽然之间就失去了神智。樱桃嫌弃地啧啧有声：“这位妈妈难道上辈子是个登徒子转世？瞧见我们夫人连眼睛都不会转了？”婆子回过神来，合上双手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：“天老爷啊，这世上怎么会有生得这么标致的人儿？这莫不是天宫里头的神仙娘娘下凡了吧？”樱桃“噗嗤”一声笑了：“你这妈妈说话怪有意思的，什么神仙娘娘，这是龙鳞卫柳千户、宫里大总管柳大人的夫人。”她怕这婆子不清楚，还特地补充：“长安街上的济慈堂你知道吗？我家夫人就是济慈堂的东家，宫里的贵妃娘娘、光禄卿秦大人的儿媳妇有身孕，那都是因为我家夫人的妙手。”婆子的眼睛早就亮起来了，忙不迭地要给林茹烟行礼：“是婢子有眼不识泰山，冲撞夫人了。”她行了礼就站了起来，一双眍的老眼死死地盯着林茹烟，仿若在打量一个物件儿：“后院的席面都开了，柳夫人这是要去哪儿？”林茹烟漠然地努努嘴：“去前院找人。”婆子抽了抽嘴角，皮笑肉不笑的：“前院闹哄哄的，侧妃娘娘才进府，夫人这个时候可不好乱跑，况且前院都是男人，夫人一个内宅妇人去前院做什么？就夫人这个模样，站到男人跟前，男人的魂儿都能被夫人勾走，夫人凑到男人堆里，该不会是故意的吧？”林茹烟当即冷笑：“放肆！这就是你们郡王府的规矩，这就是你们郡王府的待客之道！竟然敢出言辱没我！荔枝，樱桃，你们还不赶紧给我狠狠地打她的嘴！”婆子没想到林茹烟这么厉害，一愣神之下，就被荔枝和樱桃给按在了地上，她张嘴想要喊人，枇杷趁势把帕子团成一团塞进了婆子的嘴里，又解下了腰带将婆子的手脚给捆住了。林茹烟拔下了发髻上的金簪，抵在了婆子的脖颈上，冷冷地道：“我现在问你的话，你要如实回答，如果胆敢有半句欺瞒我的话，我这簪子可不长眼睛，说不得就捅进你脖子里去了。”婆子赶紧点点头。林茹烟示意枇杷取出了婆子口中的帕子，帕子才一拿出来，婆子立马张口大叫，枇杷赶紧把帕子塞了回去，三个丫头一起动手，将婆子给拖进了长廊后头的墙角。这里背着人，抄手游廊和月亮门那里有什么动静，也能一望便知，倒是个避人的好去处。“你倒是狡猾，还想喊人呢。”林茹烟举起簪子，在婆子的脸上猛地划了一道：“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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